我渴望妈妈的拥抱。”身患艾滋病,被家人赶出家门的小娜(化名)说这些话时泣不成声。
学会吸毒
娱乐场所领班染艾滋
34岁多的小娜站在朝阳区一个仅有6平方米的低矮屋子里,小屋里寒气逼人,家徒四壁。
前天上午,小娜联系了一个工人给窗户装上玻璃。“昨天下午,居委会帮我找到了房子。”小娜站在屋子的中央,“很不错了,有个睡觉的地方,已经非常满意了。”小娜说,虽然自己才走了34年的人生道路,但现在已经有了80岁的心态。“就在这儿安静地离开吧。”小娜说这话时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9年前,小娜在一个娱乐场所做领班时,接触到了一些吸食毒品的人,就这样,小娜染上毒瘾的同时染上艾滋病,从此就抱着针管过日子。为了毒资,她骗父母,偷怀孕姐姐的存折,最后被父母赶出家门,写下断绝书。
心理失衡
曾经想拿针管扎朋友
小娜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的时候,第一个念头就是给妈妈打电话。“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是想听妈妈的声音,特别想让妈妈抱抱我。”但小娜没有得到那个拥抱,甚至连妈妈的声音也没有听见。“电话是我姐夫接的,我妈妈在旁边听说是我找她,当即就说,不接。”因为知道是艾滋病感染者了,小娜的朋友也不让她住了。
在睡了几天马路后,小娜的心理产生了严重的变化,她开始仇恨,小娜先后几次跑到居委会去闹,和工作人员发疯一样地吵架,砸东西,要求给赔偿,给自己住的地方。她甚至和朋友吵架,拿着针管就要扎朋友。“那时我一到夜里就觉得自己是个鬼。”
心生绝望
差点在监狱跳楼自杀
小娜的父母亲眼看看女儿吸毒时,差点昏厥。当小娜因吸毒第一次从监狱里出来后,家人就把她锁在了屋子里。“我快给憋疯了,就趁着夜里打碎玻璃偷跑出来了。”小娜又回到了毒品身边。从1997年至今,她前前后后一共四次入狱,就这样家人与她断绝了关系。
“我差点在监狱自杀。”小娜被安排在特定的监狱里,但生不如死的心理状态,让她趁着医生不注意,从四楼的监狱医护室窗子,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。幸好经过抢救小娜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。
当闻讯赶来的姐姐哭着站在小娜的面前时,小娜决定一定要生活下去。
心中渴望
得到妈妈的真心拥抱
小娜是今年11月中旬被放出来的。“这次出来,因为姐姐做了工作,爸爸妈妈同意我暂时回家住了一个星期。”小娜说,那一个星期,她努力地想改变和父母的关系,但仍能明显感觉到父母对她的憎恨和歧视。“我在家特别想让我妈妈抱抱我,毕竟她9年没有抱过我了。”因为姐姐离婚后一直和父母生活在一起,还有个8岁的小外甥女,小娜的父母非常担心她的病会传染给家里人,特别是小外甥女。所以不仅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,不能用一个盆洗衣服,甚至当小娜脸上起了个包,她想挤掉时,妈妈都说:“坚决不行,会有血的。”小娜不堪忍受家人的歧视,走出家门。“谁愿意要一个身患艾滋病的女儿呢?”小娜说。
忠告读者
千万别走上我这条路
就这样,小娜又走上流浪之路,所在地的居委会向小娜伸出援助之手,给她在辖区找了一间平房。站在小屋里,小娜说现在的想法就是,虽然每月领了300多元的低保,但还想出去做点手工活,比如编织,“给我爸妈赚点钱。但是不是他们根本就不会接受呀。”小娜自言自语。
“我也知道12月1日是世界艾滋病日,不管是恨还是爱,会有许多人关注我们,其实我最想说的是,千万别走上我这条路,现在一言难尽。”小娜很是伤感地说。信报记者 方芳
【专家说法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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